两年后,去北京参加文工团表演类学科的考试。他找来一辆破自行车,骑车到北京广播学院,想看看自己痴迷了5年的地方究竟神圣在哪里。一路逆风,骑了两小时,整个人像一只帆。
在广院,张译把教室走遍,趴在后窗看着老师们讲课。来回走,连厕所也没放过。最后走出大门,一拍胸脯,“广院,不过如此!”骑车回去,又是逆风,“扬帆”3小时。回到驻地,大病3天,广播梦就此断了。
待业了一段时间,来了一个机会,他上了哈尔滨话剧院的自费学员班,学费3万元。话剧在他的少年期留下过惊恐的回忆,那出戏叫《赖宁》。他坐在第一排,看到演员化得红红白白的面孔,表现山火袭来时放起了干冰,烟雾弥漫到观众席,很冷。这个印象一直延续到一年后观赏了另外两部话剧:《地质师》和《一人头上一方天》,他为话剧第一次流下了眼泪,才知道话剧不都是那样的。
1997年,北京战友文工团20年来第一次招生,张译蠢蠢欲动,但有人告诉他,军艺毕业后无非也是分配到“新西兰”(新疆、西藏、兰州军区文工团)。可张译还是义无反顾地去报名了。他清楚地记得怎样换乘公交、地铁和黄“面的”。穿过一片麦田和垃圾场,吃了满口黄土,春天,张译经过一通土路颠簸来到战友文工团所在的八大处,绿门绿窗红墙灰地和绿军装。想想他的单位,紧邻市中心索菲亚大教堂,有着天鹅绒幕布的哈尔滨话剧院,张译简直要退缩了。
考完试回到哈市,又要交学费了,他们家已经欠账3。5万元,为了躲避老师追讨,张译每天上课晚来早走,几次还是被班长堵上。等待了两个月,他忍不住打电话给战友文工团,那边告诉他:你声音不错,其他差点,我们还有两个自费生名额。
这个自费生学费一共4500元,相当于话剧院一年的学费,但自费生不但没有津贴,还要交几千元的置装费,从茶缸到鞋垫,都要自费,家里又欠了一大笔外债,张译成了“吊丝战士”。他表现得极为勤快,16个学员里有两个自费生,他这个自费生头半年就当上了班长。大年三十拴着绳子通垃圾道和厕所,用自己的脸盆倒完粪便和灰土,晚上拿开水、洗涤剂、二锅头三遍消毒后继续用这盆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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