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冒昧地说,从小我就是仁慈的,这完全有赖于姐姐们的教导和她们的榜样。我实在怀疑仁慈是否为天赋的,即生来就有的品质。我很喜欢搜集鸟卵,但我从来没有从一个鸟巢拿走一个以上的鸟卵,不过只有那么一次,我把一个巢里的鸟卵全部拿走了,但这只是为了一种威吓,而不是为了它们的价值。
在我整个一生中,我特别不能掌握任何语言。当时我特别热心于作诗,而我从来没有把诗做好。当我离开这所学校的时候,我的年龄既不算大,也不算小。我以为所有我的老师和我的父亲都认为我是一个很平庸的孩子,远在普通智力水平以下,深深使我感到懊悔的是,有一次我的父亲竟对我说:“除了打猎、养狗、捉老鼠以外,你什么都不操心,这样,将来会玷污你自己,也会玷污你的整个家庭。”我父亲是我知道的最慈善的人,我真心地爱他,当时他一定发怒了,他这样说多少有些不公平。
我在学校时期的性格就我所能回忆的来说,其间对我未来产生好的影响的是,我有强烈的和多样的兴趣,非常热爱使我感兴趣的东西,并且喜欢理解任何复杂的问题和事物。除了科学之外,我还喜欢阅读各种书籍,我常常坐上很长时间,在学校的旧窗户前阅读莎士比亚的戏剧,以及其他人的诗集。1822年我骑马在威尔士边境旅行时,开始在我心中唤起了对风景的强烈喜悦,它比我任何其他审美嗜好都持续得更为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