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伙坏笑着出去了。我挠半天头皮:“你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她眉毛一挑:“当然,我是母夜叉嘛……对了,你愿意当我的张青不?”
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嗫嚅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刘浩然凑近我看了看,撇撇嘴:“哟,还脸红了呢,胆小鬼!”又指指桌上的东西:“不是专门为你买的喔,是战友们带到医院我没吃完的。”说完径直走出房间。那一刻,我看到她的脸也红了。
刘浩然刚走,连长就晃了进来。他解开那个袋子,掰一根香焦三下五除二吞下去,嘴巴一擦,言归正传: “你小子行啊,电话吹牛吹出成果来了!”
我赶紧解释: “不是前段时间她在机房病了吗?战友嘛,咱义不容辞……今天是来感谢我呢!”
“美坏了吧?你英雄救美的光辉事迹现在全通信营都知道,影响大了去了!我告诉你,要想转士官就别跟女兵走得太近!要认清形势,懂吗?”
我赶紧向连长保证,我和刘浩然只是普通战友关系。是的,只是保证而已,其实我的“形势”是我陷入了某种情感之中,这种情感于我是陌生的,却对我构成强大的吸引力。
显然,刘浩然跟我感觉差不多。她自信、坦然又霸道地揭开了我和她之间的新篇章。在连长“严正警告”我之后不久的一个晚上,她在军人服务社的公话超市给我打来电话,说有急事请我帮忙,让我马上赶到卫生队侧门。
当时刚吹过熄灯号,查铺查哨还没开始,离开连队是很危险的。但我没考虑那么多,我只知道,刘浩然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要出现在她面前,否则还怎么让她看得起?被刘浩然看不起一定是我最痛苦的事情,比连队干部查铺时发现我的床空着后果更严重!
然而,刘浩然请我帮忙的并不是非我不可的事情—一
话务连炊事班设在连队院子之外。当天晚餐后,刘浩然和炊事班一个老乡聊忘了时间,回连队时都快22点了。话务连20点锁大门,有正当理由没能在锁门前回连队的可以喊值班员开门,而且战士夜不归营,连队干部肯定会等在门口。
刘浩然迟归的理由属于“正当”,可她不打算正大光明地进门,因为她发现一个潜回连队的秘密通道:与话务连一墙之隔的卫生队正在装修,从卫生队侧门进去,第一个房间的后墙被施工队误打出一个直径约半米的洞,这个洞离地面顶多一米高,跨过去就是话务连。透过那个破洞,能看见隔壁一尘不染的走廊反射出的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