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啸没命般地奔逃,终于力竭,待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聂红袖就坐在床前,深情地注视着他。她安慰燕啸说:“你不用担心,那些人不会找到这里来,这里很隐秘,是我和姐妹们出来玩无意间发现的。”燕啸抬眼扫视屋内,只是间普通的茅屋,但一应生活用品齐全,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燕啸内力深厚,伤口很快就愈合结痂了,聂红袖劝他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安心在此住下来,她会一直陪着他,燕啸听了大为感动。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了一点,他们却每一天都过得那么开心,在聂红袖的教导下,燕啸开垦了几块荒地,种上蔬菜粮食,除了自己吃还能担些去市集上卖,换些油盐。燕啸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个叱咤江湖的人物,在人前唯唯诺诺,活脱脱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是在聂红袖怀孕后,燕啸时常眉头紧锁,聂红袖看他这个样子就问他怎么了,燕啸说没什么,然而聂红袖一走开,他又是那副心有重忧的样子。
冬天到来的时候,聂红袖生产了,茅屋里时时传出婴儿嘹亮的啼哭声。燕啸没什么事做,成天在家闷得发慌。有一天,燕啸忽然放下饭碗说:“再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可以苦一点,孩子不能苦。”聂红袖愣愣地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
从这天开始,燕啸每个月总会出去一两次,每次回来都会给聂红袖一张数目不菲的银票,聂红袖什么也不问,看他把银票压在衣箱底下,说是将来孩子好用。
这一次,燕啸去了一个月才回来,他发现家已经给官兵围了。上次那些人也在里面,那个曾经砍断他手臂的汉子,此时用刀架住聂红袖的脖子,孩子在襁褓中哇哇大哭。没人知道燕啸左手剑比右手剑更快,他杀散屋外的官兵,一步一步地逼近聂红袖,持刀汉子手腕往里一翻,聂红袖脖子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持刀汉子盯着燕啸说:“燕啸,你妻子孩子都在我们手上,你还不束手就擒!”燕啸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官差自命伸张正义,所作所为又跟盗贼何异,有种,就放马过来,燕爷拼死也要跟你们一战到底。”说着他掷了手中剑,就在持刀汉子略一愣神的时刻,他脚尖一挑,甫一落地的长剑就弹回他左手。燕啸一声长啸,长剑宛如出洞赤练蛇,奔持刀汉子手腕而去,只听当啷一声,持刀汉子手掌连同钢刀一并掉在地下。持刀汉子大骇,一张脸早已痛得变了形。聂红袖脱离险境,连人带孩子投入燕啸怀中,燕啸大骇,左手剑又给她死死箍住,与此同时,屋中其他官差刀剑齐施,把燕啸后背扎成个筛子,燕啸瞪着眼睛直直地倒下去,聂红袖放声悲泣,受惊的孩子也大声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