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罗家伦曾经极力主张爱情须要有双方人格上的了解,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但是,他和张维桢却开始了一见钟情的爱情。看来,爱情真的很奇妙。
爱情大多是有信物的,相爱的人常常用信物来见证彼此的爱情,信物仿佛是爱情之中的蜜,有了信物,爱情会更加甜美。张维桢和罗家伦一见钟情而相爱,也是有信物的,不过,他俩的爱情信物有点特别。罗家伦给张维桢的爱情信物是两张风景明信片和两张小型风景照片。这信物虽然并不名贵,但是,却包含着罗家伦渴望和张维桢比翼双飞的心意。张维桢读懂了罗家伦爱情信物中的含意,她回赠给罗家伦的爱情信物是她的一张玉照,玉照上的张维桢笑意如花,青春美丽。一个女孩子把自己的玉照送给一个男人,自然是意味着心中的爱慕。罗家伦收到张维桢的玉照后在日记里写道:“就是你的照片,使我看了生无限的愉快。”从此,张维桢和罗家伦开始鸿雁传书,漫长的爱情之旅启程了。张维桢和罗家伦在信中谈人生,谈理想,谈各自的生活,有时也会小心翼翼地相互试探彼此对对方的爱,轻轻地伸着柔软的爱的触角。彼此的心事虽然千回百转,却在信纸上渴望着绽放花蕾。爱情里最难得的是深合我意。张维桢和罗家伦从一见钟情开始的美丽爱情就这样娓娓动人地进行着。
1920年8月,罗家伦从上海到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去留学,他本想与张维桢在上海见面,畅叙一下与她别后的相思之情。不凑巧的是,此时的张维桢已从上海女子学校转学到湖州的一所女校读书,而罗家伦到了上海后又患病了,一直发高烧,无法去看张维桢,虽然上海和湖州相距不过是几百里的路程,他俩却没能见面。张维桢后来收到了罗家伦临登船时写给她的信:“来沪未能一见,心中很难过。玉影己收到,谢谢。不及多书,将离国,此心何堪,余容途中续书。”就这样,张维桢未能和罗家伦相见,就依依不舍地和他分别了。
在分别的几年间,张维桢收到了罗家伦寄来的好几本书,还收到了罗家伦写给她的许多信,在这些信件中,张维桢看到罗家伦在字里行间出现的微妙变化是对她的称呼,罗家伦从“维桢吾友”自然变成了“维桢”、“维桢吾爱”,到最后成了“我生生世世最爱的维维”。张维桢明白,她这个女子从此成了罗家伦心目中最珍爱的人。张维桢读着罗家伦那一封封漂洋过海的信,心中暖意弥漫。张维桢和罗家伦在信中除了谈论民族兴亡和学习之道,也像世间所有热恋的男女一样,时不时显露出敏感、任性乃至小孩子气的样子。有一次,张维桢收到罗家伦寄给她的一副珍珠项链,上面的珠子是他为她精心挑选的,他在信里对张维桢说:“我选的一种颜色,自以为还清新,配夏天的白衣服或粉红衣服,都很好看。望你不嫌弃,作为我想起你的纪念。”张维桢被罗家伦这份遥远而珍贵的礼物所带来的一片心意深深地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