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凤本可以和马昌林解释清楚的,但她是个独生女,自小娇纵惯了,爱使小性子,偏偏不说。可马昌林这一走,直到中秋节也没回来,巧凤慌了,以往两口子吵架,没过多久就会重归于好,难道丈夫这次当了真,连家也不回了?这样一想,她就急忙赶到城里,寻到了丈夫做事的客栈。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马昌林一个月前已辞职,去省府德州府投奔他开绸庄的舅舅了。巧凤气得直跺脚:丈夫离家出走想抛弃自己哩,他若不回来,那自己蒙受的不白之冤岂不是永无机会跟他说清?不行,得找他去!
可那年月世道不太平,一个女人出远门谈何容易。巧凤左思右想,计上心来。她把自己的长发扎成条辫子,嘴上粘上两撇小胡子,戴上顶帽子女扮男装便上路了。风尘仆仆地赶到德州府,到地儿一打听,巧凤顿时从头凉到脚,原来马昌林舅舅的绸庄早已物是人非换了老板,而马昌林未寻到舅舅后也不知去哪里了。
无奈之下巧凤只得心灰意冷地打道回府。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刚到台山地界就碰到一群衣衫褴褛来自丰城府的难民,巧凤好生奇怪,问他们为何要离乡背井出来逃难。他们说,丰城府遭了水灾,大水把屋舍都淹了,没办法只好另寻活路。犹如晴空响起个霹雳,巧凤仰天悲呼:“天啊!我现在是有家不能回,丈夫又下落不明,该怎么办呀?!”她只觉得一阵晕眩,便栽倒在地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这马昌林是巧凤父亲病逝前不久招上门的女婿,因此,他也不清楚巧凤医术了得,老实说入赘巧凤家他已觉丢脸,误会巧凤给他戴了绿帽子后更是感到无颜见人,于是便决定远走他乡。来到德州府后又没找到舅舅,让他顿时茫然无措,正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逛,突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却是自己在客栈当伙计时招呼过的赵斌赵老板。两人以前相熟,便寒暄起来。马昌林把自己辞了客栈的营生,到德州府投奔舅舅未果的事告诉了他。赵老板很热心,问他是否愿意来自己米行做伙计,马昌林正求之不得,当即欣然应允。
赵老板在省府开了好几家米铺,经常天南地北地跑买卖,他见马昌林为人勤恳,便视为心腹,去外地时常会带他随行。这年冬天,赵老板带着马昌林去台山做买卖,不料刚到台山地界就在山林里遭遇了强盗,财物被洗劫一空。两人无可奈何,只想早点赶到城里,找到生意上的朋友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