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缓缓流淌在泛黄的信纸上。一沓一沓的,薄薄的写起来沙沙作响的信纸,承载着我们青春时代最隐秘最美好的记忆。生活中的春花秋月和脉脉流沙,一一抒发在笔下,在相传和等待中,寄给另一个人。
同桌的他
高一时,我和番薯是同桌。
当别人都一头扎进高中学习的紧张与规律中时,我们两个虽然成绩好但不怎么听话乖巧的异类被班主任调到了一起。难得有女生和男生像哥们一样能聊到一起,所以,最初的时候,我们相处得别提有多开心了。
不知从什么开始,我们之间的气氛变了味道。我发觉,他不再像以前那般随意开玩笑,说说闹闹,不分轻重。而是会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也会沉默整堂课不说一句话。
后来,我们被调换了桌位。有一个学期的时间,我们没有说话,好像负着一股无名的气,谁都不愿妥协开口,谁也不知道这莫名的情绪从何而来。突然有一天我觉得纳闷,我们之间怎么会从相熟无忌到陌生得不说一句话呢?我买了一个笔记本,写上赠言悄悄地送给他,大意就是希望还能做回朋友。我的主动示好得到他热烈的回应。阴差阳错,我们调桌位时变成了前后桌,我前,他后,距离又拉近了。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对学习从来不上心的我也深深地感受到了高考的无形压力。记得有一堂语文课上,我们温习曹操的《观沧海》一诗,玩笑时,我说,这首诗里有我的小名呢。番薯就将数学课中的排列组合知识运用到极致,拼出各种可能。我最终没有告诉他答案,他很沮丧。下课后,他把语文课本递给我,里面夹着一封信。
这封信彻底改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他终于将他的心迹全部坦白。而我,突然“遭遇”这样的表白,慌乱成一团。我深知我们之间再也做不回朋友,又或许是因为,我心里早已经住着另外一个男生。我回了他一封信,用最直白和冷硬的话回绝了他,让他专心学习,别再心猿意马。
他还是会偶尔写信给我,每封信都会折叠成相思叶、心连心等好看的形状,也总是刻意讲笑话逗我开心。我呢,在他的那帮哥们眼里,就是一个“不识货”的女生。喜欢一个人大约就是这般不理性吧,不会因为他对你多好而接纳他,只在乎一时之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