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加什么都不再说,他把手指揉进头发里。他很痛苦。
这是我们第一次认真的争吵。
隔天宁加给我电话,我们在两端长久地沉默。然后我哭了,我们和好了。
你看,和你看到的外表不一样,我是个脆弱暴躁的孩子。可是我爱着宁加,争吵让我们彼此痛苦。所以,我不再跟宁加这样歇斯底里。
可是我无法抑制心底的猜疑和妒忌。日子久了,这些一点一滴在我心里汇集成河,蜿蜒湍急地流过。一想到深爱的宁加或许还在为那段过去的恋情默哀,我就忍无可忍。宁加偶尔会望着天空出神,我往往因为这沉默不是因我而起从而焦躁不已。
我对那个小镇过去的那个女孩充满好奇和妒忌。
我开始貌似平和地跟宁加聊天,绕着弯儿聊到他的家乡,再绕着弯儿聊到那个女孩。宁加起初很谨慎,他害怕再次引发争吵于是避开这些话题。可是我非常耐心,坚持不懈,声色不动。
日子久了,宁加放松下来。他会说一些小镇上的风景,也会模糊地在我追问下说一些有关那个女孩的事情。但他仍然不愿多讲,不再是源于对我的戒备,而是好像真的不愿多说。
到底为什么这样不忍回顾?我在心里反复猜度,欲罢不能。
我知道那个女孩叫樱。她在小镇一个叫和风街的地方教小学生算术。而那个小镇,在我千百次的设想中有一个想当然的样子。我想我一定能找到我要的东西。虽然我几乎能预见到那东西会让我痛苦,但我仍然固执地要一个明白。
每个女人都是出色的侦探。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我一直都在等待这一次旅行。
5
三个小时后我到达小镇。
已经是中午,我一个人在候车大厅安静地喝完一整瓶水。我一点都不饿,我在亢奋地思索,该如何开始呢?
候车厅的大扇玻璃门印出我的脸,我看透了自己。
其实一切都简单无比,我只不过想找到那个叫樱的女孩。我要看到她的样子,漂亮还是平凡;我要知道她和宁加的故事,宁加爱我多点还是爱她多点。至于知道后又怎么样,我来不及想,我从未想过。或许到时候自然就会知道吧。
我是一个在爱里被好奇和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孩子,任由自己荒唐。谁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