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结婚还不到一年,然而,他俩的生活却没有一点新婚的浪漫。
刚结婚一个月的时候,他俩便收拾起行李,来到这座繁华的城市里打工。可是,他俩只有初中文凭,再加上人生地不熟,找了好些日子也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他们身上带的钱,眼看就要花光了,于是,他俩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也像其他老乡一样,到街市上收购废品。
每天,他俩天不亮就出门,很晚才回来。他俩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因为每个月,他俩都要将微薄的收入分成4份,一份支付每月300元的房租,一份作为生活的费用,还有两份寄给老家双方的父母。
她怀孕之后,行动渐渐不方便了,他便独自承担起了生活的重担。一天到晚,他顾不得喘歇,他必须多攒下一分钱。因为,他希望妻子在分娩的时候,能够住进医院的产房。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感到踏实。当然,那需要一笔对他们来说数目不小的住院费,他必须为此努力。
中午在外面,他自己从不舍得多花一分钱,每顿饭都是两个馒头,外加几块从老家捎带来的咸菜疙瘩。可是,在回来的时候,他总是不忘买两元钱的肉或杂鱼,这是为妻子补充营养的。有时候,他还会给她买一串糖球,或者像那些时尚的城市女孩一样,挤到摊前为她买一串油炸臭豆腐。
回来后,她做饭,他则忙着将收购的废品归类。
在吃饭时,对碟子里的那一点点鱼或肉丝,他总是不忍下箸。她逼他吃,他就说:“我中午在外面吃过了,买了一条炸鱼,对肉腥有些腻了。你应该多吃一点,为了咱快要降生的孩子。”
她的鼻子就酸酸的,一边咽着眼泪一边吃。是啊,为了肚中的孩子,她必须听他的话。那段日子,他在外面淋了雨,连续发了几天高烧。他原本黑瘦的身躯又瘦下一圈,然而,他仍不肯歇息一天。
那一天傍晚,他在经过一个海鲜市场的时候,发现路边有两条拳头大小被人丢弃的小鱼。看上去,那两条小鱼还很新鲜,他便捡了回来。
晚上,她将那两条小鱼做出一碗鱼汤。她不舍得喝一口,却逼着他说:“你感冒这么久了,身子太虚弱。为了我和咱们的孩子,你必须把这碗鱼汤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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