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7月,俞维凤被转到南通女子监狱。从此,两个人之间开始了漫长的无语相思。
俞维凤走后,马正晓的生活更加寂寞了。劳动之余,他常常将思念诉之纸和笔,他画记忆中紫荆山落叶萧萧的山林、涓涓流淌的小溪,画栖霞山深秋火红的枫叶,还画南京大街上美丽的法国梧桐……《记忆中的秋林小溪》,一举获得全国首届服刑人员工艺美术展览一等奖。接着,《秋韵》和《盼》也相继在全国获奖。
马正晓的特殊才能,很快得到管教人员的一致承认,“监狱画家”的名声也不胫而走。1993年,马正晓被江苏省劳改局主办的《新岸报》聘为特约美编。他更加忘我地工作,而一切的动力都基于这样一个信念:好好服刑,顺顺当当出去,去看心爱的恋人。
努力的改造,换来了丰厚的回报,他多次得以减刑,前后共减去了8年零3个月的徒刑。
1996年3月,马正晓刑满释放,提前获得了自由。
春天终于来了。
相思绵绵,青鸟殷情为探看
“要关心我,就等春天来临吧!”他没有忘记俞维凤曾说过的这句话。
回到家,他立即给俞维凤写信。他在信中告诉她,他依然在思念着她,在等着她,并热情地鼓励她振作起来积极改造。 信寄出去了,却没回音,他又连着写了三封信,都如石沉大海。
生活的起点,在他出狱前就料想到了,生命中最富有拼搏性的韶华已留给了监狱,对于一个已步入不惑之年的人,一切都要从头再来,谈何容易!但活就要活个硬气,不能让别人瞧不起。他从亲戚朋友处借了3万元去了南方,在广东惠阳开了一家画廊。然而,生意并不好,苦苦撑了几个月后,血本无归,他又失落地回到了南京。这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城市,同时也是唤醒过他沉睡心灵的城市。
在南湖,他开了一家“老九布匹店”,生意还过得去。
在为生活奔波和漂泊之余,他时刻没忘记俞维凤。每换一个工作环境,他都要打电话将地址留给俞维凤的继父,希望老人能转告女儿,跟他联系。
1996年10月17日,这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却给马正晓的生活赋予了特殊的意义。这一天,爱情轻轻地按响了幸福的门铃。邮递员递进一封信。上海来的。看到娟秀的字迹,他的心突突地跳起来:“俞维凤,是俞维凤寄来的!”他抑制不住激动,急切地撕开信封,迫不及待地读着:马正晓:我们已经分别1572天了,要不是你和管教人员的鼓励,我不知道能不能提前出狱。走出监狱的时候,没有人来接我,幸好有你的四幸好有你的四封信在门口等着我,就像你等着我一样。正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给你写这封迟到的回信,但我真是太高兴了,你知道那种获得自由的幸福,我发誓,我再也不能失去她了。晓,你可能已经忘了我吧,如果是那样,就当我没写这封信,我不会怪你的,如果你没有忘记,就来上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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