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定了决心,生完孩子就和白乔消失,她的人生需要重新开始。
就这样过着不能见光的分裂的生活,姚瑶临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于森悉心地布置了婴儿房。周末阳光很好的下午,姚瑶看着于森这样幸福地建设着家的每个角落,她心里也曾有微微的动容,她也想停下来了,可是却不能停在这里。
她也加快了准备的步伐,联系外地的生产医院、买机票、租房子,她的行李没什么好收的,除了秘密办理的银行卡,这个家的东西她一件都不想带走。
白乔在这边的工程收尾了,他将去往另一个城市接一个新的项目,按照他们的计划,不出意外一个月后他们将在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临上飞机之前,白乔亲吻姚瑶的额头说:等你来,再见。姚瑶不曾想到,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白乔去了另一个城市之后他们之间失去了一切联络,他拿走了她所有的存款,她深信他是去建设一个他们的未来。姚瑶只剩一张机票,她在极其焦虑的情绪中终于等到了出发的日子,即使不知道投奔去何处,她也已经无路可以退。
她又一次没有猜中结局。
在另一个城市等待她的是比绝望更可怕的宣判。当她挺着十个月即将临产的肚子走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她被穿便衣的警察带上了警车。姚瑶想过或许会有这么一天,她曾经丝毫不在乎,而今,她心里有爱,她觉得这真令人悲伤。
她早就放弃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16岁的时候她暗恋爸爸工地上那个不知道应该叫叔叔还是哥哥的工程师整整四年,他有女朋友,姚瑶常常偷看他们在工地的废墟里亲吻,可是他同样会拿那湿漉漉的唇轻轻的吻姚瑶,吻她的额头和鼻尖,就像吻一件珍贵的礼物。他们也在潮热的夏和寒冷的冬拥抱在一起,他的心跳那么动人,身上永远有呛人的泥土味,包裹着少女的心化成粉末。
其实那一天他们被发现的时候什么都没干,是姚瑶自己脱光了衣服钻进了他怀里。他只是抚摸,连揉捻都舍不得,可是他的喘息声很温热很急促,姚瑶觉得自己像是飞上了云端。就是那一刻,爸爸带着很多工友和警察闯了进来,姚瑶的人生好像从那时起一下子画上了休止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