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那截沾有口水的烟头并不在我的身上。
四、孩童之死
“妈,我是不是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妈,有什么办法让我活下去呢?”
我之所以憎恶李警官,很大程度上因为他在询问我时,恶意提起了小妹,事情起源于我干的最后那一票。
院方给罗院来了消息,他们急需两枚健康的肾脏,而一个人只有两颗肾。
那时我正牵着一个名叫小黑的男孩在院子里放风筝,他才十岁,也很健康。
他以为我对他很好,因为我经常带他去吃饭和看电影,他甚至含羞地和我说,因为我,他又有家了。
那天,我带小黑玩耍过后,趁他不备,熟练地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他只睁了.一秒的眼,接着瞳孔放大,又很快睡了过去。
身后开来一辆黑色的轿车,我抱着小黑上了车。半小时后,来到这个熟悉的废旧工厂里面已经等了几个人。
我将小黑抱下来,带进去,放在手术台上。
可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我。我回头,小黑挣扎着瞪着眼。那一刻,我周身被无名的恐惧感包围了。
“老师?”
小黑口齿不清地嘟囔了一声,几个人愣了愣,猛地上前摁住他。我回身掏出那块手帕,对着他捂过去。小黑偏开头躲开一些,一口咬在我的胳膊上!
他咬得那么用力,我将胳膊狠狠拔出来,他再次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其中一个戴着口罩的人擦擦汗,看着我笑了笑,说:“这小子身体真好,器官一定好用。”
我没有回答他,捂着手臂慢慢退了出去,小黑很快被送上了手术台。我蹲在门口照常抽了一根烟,一直吸到烟尾,然后摁灭。
罗院走过来,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没有理他,只是径直沉默地进了屋。
小黑,果然已经死了。
我掰开他的嘴,一颗一颗地,取下他整幅牙齿,擦干净他嘴里可能残存的一切痕迹。
随后,我将小黑用一床旧被子包起来,放进了车里。罗院站在车外对我挥挥手,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踩下油门。
我将小黑带到那片水域,我抖落被子,他就势滚了出去,“扑通”一声,摔进了河里。
这里离城区很远,即使发现,也要经过很长时间,更何况是这样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