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小鬼听见一个人说：“小钟，你如果能把那只飞着的麻雀打下来，我就服你了。”
胆小鬼低头看下面，一个左眉毛末梢处有颗黑痣的人将枪口上抬。胆小鬼看见了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自己，他一惊。
枪声响了。
胆小鬼看见身边的妈妈的几根羽毛飘散开去，妈妈身体里的血离开原籍，迁徙到胆小鬼身上。
妈妈的身体缓慢地下坠，妈妈冲胆小鬼喊道：“胆小鬼，好好活。”
胆小鬼试图阻止妈妈下降，他力不从心。
妈妈的身体和地面接触时，发出悲惨的声响，那是丧钟，宣告一个生命的终结。
“真牛，不愧是神枪手。”几个迷彩服夸奖眉梢痣。
“我是瞄准它的心脏打的。”眉梢痣很得意。
一个迷彩服用脚踢胆小鬼妈妈的尸体，察看弹着点。
“小钟你没打到它的心脏，打偏了，打到胃了。”那迷彩服调侃道。
胆小鬼无法适应没有妈妈的天空。有妈妈时，天空是亮的，即使是夜晚。没有了妈妈，天空是黑的，即使是艳阳当头。
胆小鬼在空中盘旋，他不知道自己的翅膀煽动的是空气还是空虚。
这时，另一枝枪口对准了他。
胆小鬼没有躲避，他想和妈妈一起走。
“头儿来了，让头儿看见不得了。”有人提醒。
眉梢痣赶紧将胆小鬼的妈妈扔进垃圾桶。
胆小鬼发出了老虎的叫声，他不是愤怒妈妈死了，而是愤怒为什么他们不朝他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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