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金融护卫中心的总经理?”钟伟问。
“副总经理。”夏鹏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视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我是实际上的总经理。金融护卫中心的总经理由公安局的人兼任，但他不参与中心的实际工作。”
“您是实际上的总经理?”钟伟认为只有总经理才能说招谁进公司就招谁。
夏鹏栋一边摇频道一边点头。
钟伟想起了昨天他在垃圾桶里找药时看到的一张名片，那名片的主人在彰显自己的“副处长”职务后，特别用括号标明“本处没有处长”。
电视屏幕上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在口播新闻，新闻的内容是一名初中男生在学校用削铅笔的小刀杀死了向他索要保护费的同学。
夏鹏栋冷笑道：“收保护费送了自己的命，他应该先交保护费。”
钟伟觉得人活着得有保护层，这样才能不受欺负。他以为像他这样的农村人生活在城里，如果身穿迷彩服头戴钢盔手持武器，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晚上，钟伟向母亲交药时捆绑了一句话给夏梅花：“妈，我想去金融护卫中心。”
夏梅花一边往内兜里塞药一边问：“什么护卫中心?”
“就是给银行提供保护的，咱们上次在公共汽车看到的那些拿枪的人。”
夏梅花笑了：“傻小子，你当谁都能去啊?那都是挑出来的，还会严格审查。”
“我现在护理的夏总是金融护卫中心的老总，他问我愿不愿意去。”
夏梅花吃惊地问儿子：“真的?”
夏梅花认为如果儿子进入金融护卫中心成为押钞员，就等于有了正式工作，距离由农村人进化为城里人前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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