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功辰决定不拔牙后,日子过得很平静,每天上午他按部就班写作。富阳出版社为名作家梁功辰的新作《影匪》制造的宣传攻势铺天盖地。
周五吃晚饭时,朱婉嘉对梁功辰说:“明天我要去公司加班,你带梁新去口腔医院吧。”
梁功辰点头。
“牙还出血吗?”梁功辰问女儿。
“还出。”梁新说。
“不管怎么说,多小的手术也是手术,也不能全听医生的,一会儿我研究研究那本口腔医学科普书。”梁功辰说。
晚餐后,梁功辰找出在口腔医院买的那本书,翻看。
他随意翻开的那页碰巧是说智齿的。
这样的忠告映入梁功辰的眼帘:智齿可导致智齿冠周炎,然后诱发下列并发症:骨膜下脓肿、牙龈瘘道、边缘性骨髓炎、咽旁间隙蜂窝织炎、口底蜂窝织炎、败血症和脓毒血症等。是否应该拔除智齿?答案是明确的。
梁功辰不寒而栗。败血症?!脓毒血症?!丽瘘道?这些一个比一个恐怖的名称令梁功辰毛骨悚然。
“必须拔除智齿!”梁功辰自言自语。
智齿傻眼了。
睡觉前,梁功辰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他将自己历年出版的书摆在床上。
“这是干什么?”朱婉嘉问丈夫,“检阅成就?”
梁功辰看着床上的书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放在一起看看。”
“真不少。”朱婉嘉说,“什么天赋,我看你靠的是勤奋。你快著作等身了。”
“我确实很勤奋。”梁功辰说。
婉嘉看着书说:“一个作家能写出其中的一本,这辈子就够了,你却写了这么多本,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写。”
梁功辰陶醉。
智齿本想通过检阅作品达到让梁功辰珍惜写作才能的目的,它始料未及的是梁功辰竟然贪天之功窃为己有。
“明天我拔智齿。”梁功辰对妻子说。
“怎么又变了?”朱婉嘉问。
“我看了看口腔保健书,还是拔了好。”
“那就拔吧。”朱婉嘉说,“打麻药,不会疼。”
入睡后,噩梦又光临梁功辰。全和牙齿有关。梁功辰索性起床到写作室写作,将明天上午该写的份额预写。
智齿不帮梁功辰写,梁功辰坐在那儿什么也写不出来,他以为是疲倦导致的。
智齿只得再帮梁功辰写。梁功辰就这么断断续续一直写到天亮。
朱婉嘉很早就走了。梁功辰和女儿用完早餐,到车库开车。王莹将车库门打开。
梁功辰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梁新坐在爸爸身边。
“系上安全带。”梁功辰对女儿说。
梁新系安全带。
梁功辰不知为什么在发动汽车之前来回踩油门。
梁功辰转动汽车钥匙点火。发动机拒绝启动。梁功辰再打,发动机还是不转。
梁功辰继续打火,每次打时,他都狠踩油门。
发动机无动于衷。
“车坏了?”梁新问爸爸。
“昨天你妈开出去还是好的呀。”梁功辰纳闷。
“再试试。”梁新说。
还是打不着。
梁Τ教统鍪机给婉嘉打电话。
“车子怎么打不着?”梁功辰问妻子。
“怎么会?昨天我开很好呀!”朱婉嘉说。
“打了几十次了。”梁功辰说。
“打火之前你没踩油门吧?”朱婉嘉问。
“踩啦。”梁功辰说完就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
他们的车打火前不用踩油门,踩油门反而导致油大打不着火。这个道理,梁功辰很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般的猛踩油门。
智齿的杰作。
“你踩了多少下?”朱婉嘉问。
“少说有30次。”梁功辰说。
“至少一个小时后,车才能打着。”朱婉嘉说。
“我们坐出租车去。”梁功辰说完挂断电话。
梁新解开安全带。下车。
梁功辰下车对站在车库门口的王莹说:“关上车库门,我们改坐出租车去医院。”
梁功辰和梁新从车库和厨房相连的门进入餐厅,他们朝家门走去。
智齿急了,它清楚,只要梁功辰和女儿出门上了出租车,它就回天无力了。
智齿只有直接将道理告诉梁功辰一条路了。智齿不会说话,它只能通过梁功辰的大脑向他传输信息。
智齿用最快的速度向梁功辰的大脑传送如下信息:你之所以具有别人没有的写作天赋,是因为你有一颗文学智齿。可你却鬼迷心窍想拔掉它!你的智齿不得不想方设法提醒你不要拔它,它托梦,它指挥你的腿在给汽车点火前猛踩油门导致汽车无法启动你就去不了医院,可你依然执迷不悟……
已经拉开家门的梁功辰站住了。
“忘东西了?”见爸爸停住脚步,梁新问。
“我有了一个不错的构思,我得记下来。”梁功辰说。
梁新已经习惯爸爸的这种举动,她跑到电话机旁边拿纸和笔。
梁功辰接过女儿递给他的纸笔,坐在门旁的小茶几边记录新构思。
“大构思?”梁新问。
梁功辰将构思分级:构思、大构思和超级构思。
“超级构思。”梁功辰一边写一边说。
“我的功劳?”梁新问。
以往梁功辰有了构思时,在他身边触发他产生这个构思的家人就会自豪。其实梁功辰的所有构思都是智齿给他的。程序是这样:智齿先给梁功辰构思,再指挥他写。
“当然是你的功劳,如果你的牙齿不出血,不会有这部作品。”梁功辰说。
" 女儿牙出血都能导致作家产生超级构思。" 梁新说。
“不管什么经历都是作家的财富。”梁功辰已经将一张便笺写得密密麻麻。
“和牙齿有关的构思?”梁新站在一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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