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床里的儿子是那么地好动,只要睁开眼睛,就想着要脱离一切束缚他的东西,爬出那小小的牢笼,走向屋里的大天地。只可惜,骨骼还没有发育,没有力气支撑他达成心愿,于是,他就用大哭来求援。这个时候,就是王刚最快乐的时候,儿子的哭声,对于他来说,就是一首动听的乐曲,让他喜不自胜。他抱起儿子,在屋里转悠着,或者蹦跳、或者和儿子说话,呢喃细语,很是温存。终于,儿子不哭闹了,也笑了,虽然无声,但那粉嘟嘟的笑脸,就像是一朵开在王刚怀里的鲜花。
当妻子给儿子哺乳时,王刚也在一旁看着,儿子的小嘴用力地吮吸着,小腿也在用劲地蹬,真所谓是使出了吃奶的劲。王刚发出了感慨:二十多年前,自己的条件远不如现在,那时,为了能让女儿吃好,自己整日里忙忙碌碌,现在,在花甲之年,终于有条件弥补当初的遗憾了。想到这里,他觉得儿子真是一个天使,让自己重回到了当年的心态。
花甲之年为人父,是喜事,更是一件劳累的事,毕竟,精力和体力都跟不上了。因此,有一些人对王刚的选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大年纪还要再生一个孩子,真是闲得发慌了?但乐呵呵的王刚却把劳累当做一项乐事,因为,他觉得在和儿子的接触中,他仿佛年轻了许多,而这个世界上,有谁会不乐意自己年轻呢?所以,王刚不理会别人的不解,反而到处宣扬说:“这个年纪,有儿子真好!”
处在婴儿期的儿子屎尿多,换尿片是件非常累人的事情,小康之家都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了保姆去做,以图省心,但王刚却坚持亲自去做。不是因为出不起那几个钱,而是他认为捏着儿子柔软的肢体,看着它们在自己的摆弄下,忽上忽下,而儿子的一双大眼睛也随着这节奏盯着自己,当一切调换停当,儿子干爽的小屁股被同样干爽的尿片保护好,觉得舒服而开心地笑了的时候,王刚就像一个艺术家完成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一样,感到开心。
近几年来,对古董发生兴趣的王刚,没少在家里添置一些古玩,尤其是家具。大厅正中摆放的桌子,看上去不怎么起眼,却是黄花梨做的,王刚常让人猜那桌子价值几何?但总没人猜对。有人说:“你别卖关子了,就说是多少钱吧?”王刚说:“现在能有几家有真黄花梨木做桌子的?这东西,无价!”这样一件宝贝,王刚从来都是爱护有加,每次有人来做客,只要在大厅里没坐下,王刚就眼睛不眨地盯着,生怕宝贝桌子被人碰掉了油漆什么的。但就是这样一件宝贝桌子,在儿子面前,似乎都一钱不值了。儿子喜欢闹腾,还喜欢在高处闹腾,这样,这件桌子就成了最好的垫脚石了。只要站在上面,儿子就兴奋不已,两手挥舞,两只小脚用劲地跺,虽说人小力气小,但百年的东西,真要爱护起来,连轻拍都是不允许的。这一切,在王刚眼里,却是视而不见。有时,他还乐呵呵地以掌代脚,和着儿子脚踏的节奏,在桌子上拍着,好像两人在走齐步走。儿子高兴了,王刚也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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