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岗亭点燃蜡烛,第一眼就看见地上那张粉红色的信笺,我连忙捡起来紧紧地捂在胸前,默默地发誓:"娜塔莎,为了你,我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我举着蜡烛仔细清查仓库中的物品,这里有大量的饼干和炒面,还有各种罐头食品,吃的问题不用发愁;这里还有数万套军服和被褥,穿的也不成问题;成箱的火柴和蜡烛足可解决地下照明;仓库为流通空气设了几个通气孔,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最关键的难题就是水!我每天的饮用水都从外面带进来,刚才的大爆炸又把惟一的军用水壶砸坏了!我举着蜡烛在洞壁上仔细巡视,希望能发现地下水的踪迹,后来终于发现一处石壁湿漉漉的,似乎有水渗出来。我用刺刀在石壁下挖了个小坑,过了一段时间,坑底上居然积存了一汪水,我早已干渴得嗓子冒火,忙用小勺舀起浑黄的水喝了下去,虽然有些土腥味,但总算有了赖以活命的水呀!
一切维持生命的条件都齐备了,接下来是如何忍受孤独和寂寞。孤独实在是一种最残酷的刑罚,叫人难以忍受,更何况是漫长的9年啊!幸好我怀中有娜塔莎那封珍贵的信,寂寞时我就拿出信来读一遍,甜蜜的情话给我将要枯死的心注入一缕甘泉,使孤独无助的我重燃起生的希望。
我虽然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但生活非常有规律。每天我看到通气孔由暗转明,知道新的一天开始了,我照例跑步出操,像在军营中一样一丝不苟,每日的三餐也极有规律。当通风孔的光线由明转暗,我知道黑夜降临,便在洞壁上刻上一道记号,每隔6天刻一个较长的记号,表示星期天。每到星期天,我总是像在军营中一样,严格地过"洗澡日",不过,我没有条件用水洗澡,只是更换一套新的内衣和两块新的包脚布。我把更换下来的脏衣服叠好,每四套扎成一捆,表示过了一个月,五十二捆码成一垛表示过了一年。军装和皮靴则是半年更换一次,反正仓库里有的是,我永远穿新的。
为了不丧失说话的能力,我每天对着石壁反复地唱军歌;或者拿出娜塔莎的信来,向她大声倾诉我的思念之情;或者向着黑暗咒骂那些把我活活埋入这座地下坟墓的人们……
俄国士兵这悲壮的故事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波伦斯基流着愧疚的泪水自责说:"这都是我的过错,让你吃苦了。"阿沙廖夫大度地笑了笑说:"过去的事别提啦,我要尽快地忘掉这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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