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要你愿意,我这里可以典当各种各样人的影子,而且当金不菲。”金光一闪一闪的,是那个人在说话,“先生,你想典当影子吗?”
“是,我是想……”他还是无法相信眼前的—切,“我需要怎么典当?能得到多少钱?”
“我这里是根据影子的长短来估价的,一米十万,只要你在这个纸上按个手印就可以了。”那个老女人的嗓子里好像塞着一口痰。
“怎么量?”他还是不相信。
“你站在蜡烛下面的那个白色的横线上,就可以了。”老女人的脸始终隐藏在黑暗中,这让他很不自在。
他往地面上看了看,真的,就在烛台下面离墙根半米的地面上有一条白色的线条。
在距这条线一段距离的地方还有几条白色的线,每条线上都标注着长度单位。
他再次看了看黑暗中的面孔,还是站在了那条靠墙的白线上。
烛光昏暗,他在地面上形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四米。”他感觉口干舌燥。
“我看到了,既然你愿意典当你的影子,就在这张白纸上按个手印吧。”黑暗中,一张白纸放到他面前。
那张纸太白了,在黑暗中似乎能发出油光。
“印泥呢?”他伸出右手的拇指。
“不用,只要把拇指按在上面就可以。”沙哑的声音说。
没有印泥怎么能按上手印呢?他右手的拇指按在白纸上,他忽觉自己好像被人扒去了所有的衣服,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抬起手,看见在白纸上出现了一个手印,它太黑了,黑得发出油光。
“这样可以吗?”他怔怔地问。
黑暗中伸出一双干瘪的手,拿起那张白纸,然后折了一下,把白纸塞进一个小黑坛子里,用盖封了起来,“你的名字?”那人又问道。
“邢育军。”他说。
那人把一张小纸条贴在坛子上,纸条上写着“邢育军”三个字。邢育军没看到老女人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女人从黑暗中拿出一个纸袋,“这是你的钱,四十万。”
邢育军急不可耐地拎起重重的纸袋,“庄志仁的影子是当在这里吗?”他问道。
“是,前几天有一个叫庄志仁的人把影子当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