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警察说得对,”在一旁的库斯蒂村长说,“那老头是有点神经错乱。”
勒皮克没吱声,他在博勒加尔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些有关气象学的书籍,也就是说他那些被人们视为怪异的举止实际上是合情合理的。
博勒加尔对气象学很有兴趣,气球正是他用来研究风向、风力以及气压变化的工具。
几个小时之后,勒皮克在村里惟一的一家旅馆里遇见了万松大夫,他们自然又把话题扯到了博勒加尔的案子上。
“就我个人的看法,我不相信这是一桩谋杀案,”勒皮克说,“我倒觉得博勒加尔是自杀。因此我想请教一个问题,万松大夫。你告诉过我,博勒加尔有被迫害狂的病态心理,他总是强迫自己相信有人想害他,那么他会不会产生这样一种心态:‘如果我束手待毙,等着敌人来杀死我,那么他们一定会在谋杀过程中伪造种种自杀的假象,那我也就没有复仇的机会了;相反,如果我杀了自己,我倒可以使它变得像一桩谋杀案,这样警方就不会放过我的敌人了。’博勒加尔会不会是在这种心态的驱动下自杀的呢?”
万松大夫想了一会儿,“完全有可能。可以找到许多类似的病例,这是典型的被迫害自虐狂。但尽管如此,”大夫话锋一转,“我还不能同意你的观点,自杀的假设是不成立的,不可能将自杀伪装成他杀。”
“哈!”勒皮克笑了笑说,“惟一巧妙的做法就是让那件凶器消失。”
“完全正确,”万松大夫说,“可他如何解决这个不可思议的难题呢?”
“简单之至。”
“简单?”万松大夫有些迷惑不解。
“五六只气球就能办到,”勒皮克凝视着天空说,“他为了减轻剃须刀的重量,先卸去刀柄,然后把薄薄的刀片系在那些气球上。他在空无一人的荒地里用这刀片割断了自己的喉管。接下来的情景是什么呢?沾着血迹的刀片一离开他的手指,就被气球带着飘走了!”
“真是异想天开,亲爱的勒皮克!”
“精神不正常的人往往是最杰出的幻想家,我亲爱的大夫。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博勒加尔没有在自己的脑袋上来一枪,因为手枪太重了。同样,匕首也沉了些,而薄薄的一把刀片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