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敲门,一个老者应着来开门了。看看钱文生,老者说:“进来吧,刚迎了个客人,我烫了酒,正喝着呢。”
钱文生四下打量,就老者一人,客人在哪儿?他不便多问,放下背包,一屁股坐下来。坐摩的风快吹散了骨头,两杯烧酒进肚,钱文生顿时暖和了许多。和老人闲聊几句,钱文生一眼看到老人的桌边放着一把大剪刀。剪刀比普通的要大两号,像是特制的。这样的剪刀,他见过。见他对剪刀感兴趣,老人说:“这是剪刀陈做的。那可是方圆百里的制剪好手,比张麻子李麻子的还要好。”
“这么说,这把剪刀有年月了吧?剪刀陈的最后一代传人,死了也有三十多年了。”钱文生问。
“你知道剪刀陈?”老人的眼睛里闪出了些微的光亮。
钱文生迟疑着点点头。老人凑近了些,又给钱文生倒了些烧酒,好奇地说:“不如讲讲剪刀陈家的故事?我一直都想知道他家后人怎样了。”
钱文生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缓缓地说:“我听说,剪刀陈的最后一个传人,30岁时因为家里意外失火,整个家被大火烧个精光,而剪刀陈也丧生火海。他身后,留下了一个5岁大的儿子和一个18岁的女儿。从此,姐弟俩相依为命。姐姐虽然十分心疼弟弟,可体弱多病,根本无力抚养弟弟。不久,姐姐嫁了人,指望他照顾自己和弟弟。想不到,那男人是个赌徒,整天对姐姐非打即骂,有一天还揪着姐姐的头发要她去用身子还赌债。姐姐大哭不已,弟弟害怕极了,拿起父亲留给他的小剪刀朝着男人刺了过去。那男人当场死亡,姐姐叫他快逃,逃得越远越好。”
老人微微一笑,半天没有说话。一只夜鸟飞过,发出暗哑的嘶叫。“路上的摩的司机,没有告诉你什么吗?”老人突然问。
钱文生疑惑地摇摇头,不解地看着老人。那摩的司机,莫非和剪刀陈家有什么关系?
老人沉吟片刻,说:“万事都有渊源。不如,我也给你讲个剪刀陈家的故事如何?”
钱文生没有说话。
老人再将杯子斟满烧酒,兀自讲了起来。当然,那是与钱文生所说迥乎不同的版本。
剪刀陈去世后,女儿18岁,儿子5岁。姐姐的确身体多病,而且脾气喜怒无常。弟弟总是惹姐姐无缘无故地发火,后来他才知道,姐姐为了养活他,做起了皮肉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