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才发现每户人家的大门前,都蹲着一只我以前养过的流浪猫,它们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快步向家的方向赶去,每经过一扇门都小心翼翼,不知道哪扇门会突然打开,一个死人会从房间里冲出来。那些一动不动的野猫也令我毛骨悚然,它们似乎成了死人的随从。我知道它们一定很痛恨我,只是在等一个绝佳的报复时机。
家门已经近在咫尺,但我僵在那不敢再前行半步。老陆和小张仍旧站在原地把着行李,他们竟一直在等着我。
“下午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跑了?”老陆问。
“我……我当时突然想起了一件急事,谢谢你们还帮我看着行李。”我支吾地解释道。
“拿回去吧。”他们指了指行李。
我假意向他们走了几步,然后一拐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家门前,掏出钥匙打开门。在他们冲过来前,进屋一把将门反锁死。
他们在门外急促地拍着门:“开门哪,行李不要了?”
“你们走开,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给你们开门的!”我顶着门,对他们吼道。
我和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半个小时,他们最终放弃,把行李放门口,还像模像样地嘀咕了一句:“奇怪,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一整天都神经兮兮的?”
那一瞬有种错觉,似乎确实是我在发病。他们对我这么好,我却莫名其妙地如此抗拒。是的,这错觉差点骗我打开门,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我在多疑。但最终还是回过神来,赶紧用沙发和家具把门和窗户堵死。
后来屋外各种怪异的动静不断传来,隐约掺杂着猫的呜咽声。我能听得出来,是那只领头的大黑猫。
当晚我手中一直紧握着菜刀,又度过了一个担惊受怕的不眠之夜。
第三天
天亮后我打开门,看到行李倒在门口,老陆和小张正在自家的窗户边阴鸷地盯着我。
我知道白天他们做不了什么,把行李搬进屋里,然后锁好门去找昨天的那三个活人。现在只有我们四个活人团结起来,才能与这小区里的15个死人抗争。
但紧接着我才发现他们也死了,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就发生在昨晚,整个小区现在就剩我一个活人。站在小区正中的我已然成了焦点,他们在自家的窗户边贪婪地望着我,就像在打量仅剩的最后一顿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