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本来就很忌惮那些人,听六子那么一提马上就意识到如果我们一走他就会有生命危险,他咽了一下口水,念了几句经文然后说: 伟大的阿尼玛卿一定会保佑我的。好,安踪兄弟你去把这衣服烧了,然后拿这些纸洒到周围。我们不能多待马上赶路!
我叹了一口气,真是可惜了这件羽绒登山服,说实话冬天穿这衣服还真得挺暖和的。曹阳那批人走了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起程。牛角谨慎的打量了他一会儿。他也觉得有些异样,向我们投来质疑的目光。白翌拍了拍牛角的肩膀说: 起程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已经完全的进入了雪山,双目所及就是那纯白的世界,我们本来想要给牛角也弄一副雪山镜,但是牛角有他们的老办法,用牦牛的毛发做成的隔离镜,不知道效果好不好,不过他说他用的很不错。他习惯的用手搓了搓戴在身上的嘎乌,然后对着银色的雪山高吼了几句,他喊得十分的响亮,那一瞬间我都听见大山的回应。我们进山口有一片巨大的经幡,迎风飘扬,牛角给经幡献上哈达,然后供上酥油和糕点。他说这是给阿尼玛卿山的山神献贡,他让我们也留下一些自己的东西,我献上了最后的一只苹果。白翌献上了檀香珠子。我们一个一个通过了经幡,牛角赶着自己的马匹又一次咏唱着属于大山的颂歌。
其实走雪山真的和爬山差别太大了,爬山好歹可以有树枝做支撑点,但是雪山完全就是要靠自己的体力。必须要手脚并用才能够完全划开架势,走几分钟所有的人都开始不同程度的呼吸困难。此时嘴巴干渴的让人无法忍受,你恨不得能够喝上一口热水,我的水壶很快就喝完了,最后干渴到不行就学着牛角,抓起一把干雪放在嘴里含化了咽下去。我们这些人的嘴唇也早就干裂的出血,用干雪擦嘴唇的时候都擦出了血来。
祸不单行,谁都没有想到我们一群人会突然遇到大冰雹,看来昨晚牛角用盐巴占卜的还真是准。我们现在所走的路要比原来的更加的艰难。四周吹去了许多的雪沫,视线也有些模糊,大部分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刨开雪给马匹开道。挖多少路马才能前行多少路。到了风雪最大的时候,连牛角也开始有些无法辨别方向了,要时不时的停下来通过风来测算方位。我这辈子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所有的大男人都得轮流的在前面给马匹刨出一条道来。冷风把我的耳朵和鼻子吹的刺疼,我感觉我可能有些亚冻伤了,不过牛角告诉我这没什么,因为我还有知觉,到了后面如果没了知觉就会连最基本的握拳的动作也做不了。那个时侯就真的麻烦了,他让我多动手和腿,最好也运动脸部肌肉特别是鼻子这块的。否则亚冻伤之后所有组织都会坏死,再也无法修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