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了田丰路,珍姐又下了车,我趁珍姐不在时,主动用手语跟刀疤女人搭讪,没想到的是,刀疤女人也是哑巴,她很乐意跟我聊天。
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用挥舞的双手开启对方的心窗。
此时此刻,我才发现,世上最美的语言竟是这无声的手语!
我们聊了很多,我知道她叫雪莲,自幼是孤儿,她脸上的刀疤是男友醉后发酒疯时,用匕首划伤的。
我用手语问她:“为什么要跟珍姐上这辆车?”
她用手语回答:“珍姐说,她可以把我脸上的刀疤去掉,而且还能让我变得比以前更漂亮。”
我的心咯噔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
半小时后,珍姐回来了,她身后又跟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左半边脸上有块青红色胎记。我知道,这个女人一定跟雪莲一样,想除掉脸上的残疾,变得更加漂亮。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可她们忘了,变美是要付出代价的,有时候,这代价是生命!
车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到日落西山,珍姐才对我说,小徐,回古宅吧。
我调整车头,驶向了古宅,此时,车里已经坐了二十五个脸上有残疾的女人,她们跟雪莲一样,都希望自己可以变漂亮。
可我不知,珍姐对她们许诺,让她们变漂亮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也不知道,珍姐用什么方法让她们变漂亮。
回到古宅,珍姐把那些女人分批送到了青砖白瓦的小房子里。
雪莲是最后一批被送走的,临别时她用手语问我: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用手语告诉她:想见我时,就把房门弄坏,我修门时,你就可以见到我了。
雪莲兴奋地点了点头,脸颊上不知何时,飞上了几朵羞涩的彩云,我知道,这个女孩已然爱上了我,就像我从后视镜里偷瞥她时,一眼就爱上她一样。
爱情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你想它来时,它偏不来,不想它来时,它偏来。
我目送雪莲进了小房子,之所以目送,是因为珍姐不许我靠近跟着她。
雪莲走时,我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小铁锥,这样可以更方便把门弄坏。
四
古宅里又响起了女人的哭泣声,她们开始没日没夜地哭,哭声几乎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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