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的眼泪太过真切,老祖宗也被感动了。他看着我,目光充满欣喜:“敢问姑娘家住何方?在下改日一定登门提……”
老祖宗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被一股力道生硬地扯了过去,一抬头只剩下江君宽的肩膀在面前,挡住了老祖宗的身影。
“江兄?怎么是你?”
“叨扰苍兄了。我家婢女不懂事,还望海涵。”江君宽云淡风轻地说,回头瞪了我一眼,我立刻噤若寒蝉。
老祖宗走在前头带路,江君宽和我跟在后头。他忽然跟我搭话:“你仰慕苍何什么?长得漂亮还是手无缚鸡之力?”
岂有此理,他竟然如此侮辱老祖宗。我顿时满腔怒火:“就算苍大人文文弱弱,也比那种动不动就只会用暴力的人好!”
话音刚落,我右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重重地往前一扑。我回头一看,青石路上连颗石子也没有,肯定是江君宽用脚干的好事。我立刻在心里狠狠诅咒了他一百遍。
老祖宗回过身来:“穆姑娘没事吧?”他说着便要来搀我。万万没想到,江君宽抢先一步,像拎猫一样把我提了起来,满脸不悦:“丢人现眼,不必在我面前伺候了,找个地方等我。”说完,他便和老祖宗进正厅去了。
第四章
他不让我听,我偏偏要听。我绕了个弯,跑到回廊的窗子底下,悄悄蹲下,竖起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两人先是唠了一些家常,问候彼此身体之类的,然后老祖宗话锋一转,忽然说到最近各地上贡税银频频遭劫的事情。
“我听闻,劫税银的那伙人个个身手不凡,似乎不是普通的山贼。为首的竟还是个身段纤细的女子,使的是金铃银索。”
话到此处止住,我正疑心老祖宗说这给江君宽听做什么,就听到江君宽淡淡回应:“我与她已经恩断义绝。苍兄这个忙,我想必帮不上。”
“可她若再这样劫下去,只怕会惊动朝廷,到时候会不可收拾。一场相识,江兄难道要看着她自寻死路吗?”
我倒吸了一口气,难不成老祖宗说的那个女人是……江君宽的旧情人?她没死?这个念头一出来,我整个人莫名其妙地有些不安。
我正想挪近听清楚一些,里头嗖地飞过来一颗花生米,打在我的脖子上,我立刻浑身僵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