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真是太冷了,阿萨(sà)提格岛上空的云朵仿佛都已冰冻了。
“野马在哪里?”我哆嗦(duō suo)着问。“看这儿。”祖父脱下手套,指着一棵老树的树皮说,“这是一棵有擦痕的树,野马曾经来过。”
突然,一个响鼻声打破了宁静。我吓了一大跳。
“野马。”我低声道。祖父点点头。这时,又传来了马嘶(sī)声,八匹野马疾跑而来,身姿是那么优美。我呆呆地看着它们。
祖父急忙打开一袋干草,倒在池塘边的地面上。“过来吃吧,马儿。”他轻轻地呼唤道。
为了不影响野马过来吃干草,我们继续往前走。几分钟后,我们猛然止住了脚步。“这是什么?”我注视着地面问。
“冻僵的野马。”祖父说,悲伤的表情浮上了他的脸。一匹高大的野马僵硬地卧在地上,丝一般的鬃(zōng)毛垂下来盖着紧闭的眼睛。祖父弯下腰看了看,“一匹母马。”
“可怜的马儿!”我哽咽(gěng yè)着说,伸手抚摸它头部火红的鬃毛。马的鼻孔突然发出一点声息,我的心急速跳动起来,“它还活着!”祖父赶紧说:“我们把马抬到车上去。”
就这样,我们半扛半拖着那匹奄(yǎn)奄一息的母野马,回到我们的车旁。我觉得我的双手累得几乎要断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给野马盖上一张旧毯子,又跟它说话。
“你会好起来的。”我说,“我和爷爷会好好照顾你。”冻僵的野马只是用无神的眼睛看着我,一动不动。
回到消防站时,野马似乎已经认识了我。它的眼睛亮起了光芒,心跳已差不多恢复正常。
“哦,我敢打赌它快要生小马了。”大家都围着它说。
果真这样。初春的一天,母野马生下了一匹小野马。我们管母野马叫火焰,因为它头部火红的鬃毛就像火焰一样。小野马的头部则有一束白色的鬃毛,长长地垂下来,像一根冰柱。“我们就把小马叫作冰柱吧。”我说。
三个月后,我和祖父再次来到了阿萨提格岛。
“再见,火焰!再见,冰柱!”我亲吻着母子俩头部的鬃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