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孔子截然返身回到琴案,操琴而作。子路闻后,也随之持兵器,昂然合拍而舞。子贡见此,愧然自叹道:“我真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呀!”
所以,古代有道德的人,得意也乐,失意也乐,所乐非关得失。有道德怡养于内,外境的得失,不过如寒暑风雨之替换,无足扰乱自心。
故事取材于《韩诗外传》
一日,孔子闲居无事,在室内演琴自娱。弟子曾参、子贡,坐在外厅,侧耳细听。
一曲终了,只见曾参喃喃自语道:“咦!怎么会是这样呢?老师的琴声里,怎么会流露出,贪狠邪僻的情调呢?琴音中,趋利不仁的味道,怎么会这么严重呢?”
对曾参所说的话,子贡在心里,也以为然。不过,他没接曾参的话,而是站起身子,朝室内走去。
孔子见子贡进来,面有犯难进谏之色,便放下琴瑟,等他说话。子贡便将刚才曾参所说的话,如实禀告。
孔子听完子贡的话,对曾参赞叹不已。他说道:“曾参真是天下一位大贤人呀!他已经通晓音律的奥秘。”
接着,孔子继续对子贡解释事情的原由。他说:“刚才,我正在几案边弹琴,有一只老鼠在室内游动,被一只猫发现了。那只猫,便循着房梁,悄悄地向老鼠接近。然后,选好地点,眯缝着眼睛、躬曲着身子,等待时机,扑住老鼠。后来,猫的如意算盘,终究没有得逞。因当时那只猫的心态,反映在我的心里,我便很自然地通过琴瑟,将它表露出来。所以,曾参说我的琴音里,有贪狠邪僻的情调,是很恰当的。”
儒家经典《礼记:乐记篇》说:大凡音乐,都是产生于人的内心。人的情感动于衷,体现在外就是声音。声音的变化有文理,就成了音乐。所以,在太平治世,流行的音乐,通常都洋溢着安适与喜乐。它也反映此时的国家政治,处于清明祥和的状态。在动荡的乱世,流行的音乐,往往会充满着怨恨与愤怒。它也反映此时的国家政治,处于政令不畅,上下乖离的境地。而一个接近亡国的世道,它的流行音乐,会弥漫着哀伤与忧思。它说明此时的人民,已陷入难以自拔的困苦,只能靠回忆往事,来慰籍自己。所以,声音之道,与政治之道,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