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尖叫着快速站起来。
阿闻没有理会我的举动,也没有回头看,只是径自走着。我赶紧跟随在他后方。一下楼梯,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降了好几度,周围灯光昏黄,一闪一闪,怪可怕的。
我搓搓自己的双臂,加快脚步。
下了楼梯后来到地下室,那里有个小教室亮着灯,上面的挂牌写着:画室。
阿闻拿出钥匙打开门。我跟他一踏入画室内,里面那沉重的油画味道便扑面而来,很浓厚,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我一般在这里画画。”阿闻面无表情地看看四周。
“我能看你的作品吗?”我捏着鼻子询问。
阿闻没回答我,自顾翻找东西。
画室内的四周摆放着无数作品,中间堆放着几个石膏像,墙上挂着油画或水彩的优质画作,有一幅很醒目——在教室前方有幅很大的油画挂在上头,上面画着一个女人的脸。她的五官很美,眼睛是闭上的,皮肤白皙透亮,带着粉嫩,而背景是深蓝色的,就像是一个女人躺在水面上。
我被那幅画深深吸引,很真实,有那么点儿熟悉的感觉。我不禁赞叹画者的厉害,她让我想到蒙娜丽莎的微笑。
我不禁伸手想摸这幅油画上的女人的脸。
“就是那张闹鬼的。”阿闻突然说话,但没有抬头。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刚刚欣赏画作的闲情逸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幽幽传来的一股毛毛的感觉。
“这张画?”我盯着眼前巨大的女人的脸。这幅画的感觉是这么平静,怎么可能闹鬼?
“不是要看我的画?”阿闻搬出几幅画。
“哦。”我赶紧离开那幅画,转身来到他身边,尽量不去转头再看那幅画,可没来由地一直很在意。
阿闻的画有十几张,上面全是女人,有裸体、有半身、有侧身、有躺着、有坐着,各种姿态姿势都有,惟一相同的是,那些女人全都没有脸。脸部不是一再地涂抹重画,就是空着没画,五官没有一个是完整的。
“你为什么不画脸?”我疑惑地问。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身后怪怪的。
“嗯,画不出来。”阿闻右手捏着下巴,左手扶着右手肘,开始沉思。
“怎么说?”我看着他的侧脸,身后莫名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