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丽很喜欢老储和温姓女人这样的房客。二丽知道,这也是一对野鸳鸯,还是对老野鸳鸯。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扯这个,哎,这人啊!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客房满员了,二丽把一块写着满员的牌子放在阳台玻璃跟前,她刚想去把阳台门锁上的时候,有个男人走进店里来了。二丽说,满员了,要住宿您去别家吧。男人说不住店,是来找人的。二丽警觉起来,经常有来旅店寻找自己的妻子或老公的,找到后在旅店闹得不可开交,有脾气大的主儿还把旅店的玻璃给砸坏过。
二丽问,你找谁?男人说找一个姓储的男人和一个姓温的女人。二丽激灵一下子,心说,不能慌,先把他支走再说。二丽不动声色地说,我们店没有你要找的这两个人。那个男人说,不可能,有人亲眼看见这两个狗男女进了你的店。
二丽说,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再去别家找找吧,我要锁门了。那个男人说,你能让我看看你店里的登记记录吗?或者我直接进屋去看看,行吗?二丽说,除了公安部门,谁也无权查看客人的登记信息,这你该明白吧?你更没有权利进屋搜查。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把链子锁,摆出一副要锁门的架势。那个男人看来也是个老实人,见二丽说得如此强硬,无奈地退出门去,说要在门口等着,不信这对狗男女永远不出来。
已经是秋天了,湖城的秋天有些冷。二丽隔着窗玻璃看见被她打发出去的那个男人真的没有走远,一直在旅店门前逡巡着。
二丽敲开老储和温姓女人的房门,说,刚才有个男人来找你们俩,我一看来者不善就说你俩没住这儿,他现在还没走,在门口附近转悠呢。老储和温姓女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二丽把过道、阳台上的灯关掉,示意穿着睡衣的老储和温姓女人来到阳台窗前。店外有路灯,借助路灯的灯光,老储和温姓女人都看清了在外面逡巡的那个男人。老储和温姓女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二丽说,你俩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别出什么事啊。老储说,他堵着门,我们怎么走啊?二丽说,店里还有个后门,就是单元门,平时为了好看门,那个门一直是锁着的。二人听二丽如此说,如遇大赦,转身回屋收拾东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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