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乘2等于几?”
“4”这个刚刚转学来的孩子第一次举手回答。
“不对。应该答什么?”
“4”他肯定自己是对的。
“过来站在全班同学面前,想想正确答案”女教师说。
他就站着那里,穿着母亲为他准备的最好的衣服,面对着还没有认识的正在窃笑的同学们。试图忍住泪水。
下课铃声响了,教师问“现在,你想出答案来了?”
他承认没有。
她启发他“应该这样回答,‘4,夫人’”
他在70年之后写到“直到后来,这种特性才在我身上强烈地显露出来:我厌恶哪怕是最轻微的兵营式一律化或集体服从的暗示……我一直在想,是否是这种独立的迫切性促使许多人选择了新闻业这一行”
二
二十出头的时候他是个电台的播音员,老板冲进办公室向他大叫“赶快播!赶快播!市政大厅着火了,三个人跳下来了,都死了,我夫人刚给我打的电话,我家就在马路对面,赶快!”
他伸手去抓电话。
“你干什么?”老板问“赶快播,赶快播!”
他要给消防队打电话核实一下。
“你不用核实,我夫人从头到尾看得一清二楚”
他还是抓起了电话,老板气疯了,自己在话筒面前把这当成最新要闻播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接通了,消防队说那算是不上火灾,脚手架着了火,马上就会熄灭,而且也没有人受伤。
事件的结局是他被解雇了。
三
二战的时候,作为合众社的记者,他随海军作战“海军大炮把甲板所有的东西都送上了天,都被爆炸后的真空吸走了……我站在那儿,被眼前一切震憾,满天的扑克牌雨点一样飘落下来,有一张落在我紧抓着栏杆的手背上,是一张黑桃A”
他呆在那里直到战争结束,随盟军进入荷兰,荷兰人不停地向他们掷来郁金香,一直堆到汽车的档泥板上。
“郁金香是很重的花朵”他写道“我就是在那一天流下了战争以来的第一滴血——被一捆用铁丝绑在一起的郁金香砸了个正着”
“上厕所成了我们最大的问题,人们水泄不通……不过出了阿姆斯特丹,向海牙方向开去的时候出现了一个缺口,放眼望去没有荷兰人,我们躲到一堵矮墙后头,还没来得及解决问题,就见荷兰人蜂涌而至——男人,女人,小孩子,他们越过矮墙,把我们淹没在他们的怀抱里,完全不管我们的身体还有一部分暴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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