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的傍晚,华灯初上,密密的雨点驱散了城市的喧哗、嘈杂和沉闷,往日眼中狭窄的街骤时变得宽广漫长;轻灵的雨珠洗尽街心的浊尘,龌龊与猥杂,于是万物渐显明亮纯净的光泽,绿的更绿,红的更红,更好看,一盏盏温馨可人的玉兰灯点缀出满街的万般风情。但是此时的夏蛊朗却是想着如何再拉一单生意,然后回家去吃老婆煮的水饺。想到再赚点,那条老婆心仪已久的白金项链马上就可以套在她细白的脖子上,夏蛊朗就偷偷的乐着。
亚特斯门前,赶着去吃年夜饭的人群熙熙攘攘,一高一矮的两男子向夏蛊朗招手,生意来了!两人上车后报上目的地,夏蛊朗说:“年三十的要收加班费,燃油费,合计60元,有异议就改乘。”
两人拿出100元递过来,撂下一句话:“不用找了。”
车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依然说不对,要继续赶,老婆已经两次发来短信,催着回家吃年夜饭,夏蛊朗有点着急。突然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后背,夏蛊朗顿时感到呼吸都痛,只听到羽绒服开裂的撕啦声,“把钱拿出来,我们也要加班费。”
冷汗横流,这大年三十的,咋就遇上劫匪了?夏蛊朗颤颤惊惊地打开出租车方向盘下面的包,拿出了一天的收入和备用金,总共接近600元恭恭敬敬奉上。
“这么点钱你打发叫花子呢!信不信我们把你打成死鱼?”
夏蛊朗哭丧着脸说:“全在这,真的没有了。”
“给你家里打电话,让你老婆送钱来。”
想到娇滴滴的老婆要是知道自己被劫持,肯定花容失色,宝贝女儿一定会吓坏,“家里有孩子,天气又这么差,老婆不会送来,我带你们回家取吧。”
车开过了破凉亭,又上了宿两公路,劫匪很不耐烦:“家在哪?胆敢耍滑头,咱哥俩把你撕巴撕巴撂到可可西里喂秃鹫。”
车子终于停在了山边一户农舍前,两劫匪一边一个挟持着他,夏蛊朗边敲门边叫唤:“妈,妈妈……开,开门。”院子里传来奔跑的脚步声,一个硬朗的老太太打开了门。分秒不到的停顿,老太太立转过身,拿起门闩,左右开工,劈头盖脸地打向劫匪,一边高呼“来人啊,有劫匪!”夏蛊朗也转身一脚踢掉劫匪的刀,母子二人跟闻讯赶来的乡邻,一起制服了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