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上搬来了一位外乡人,就住在我房屋的旁边,那种带着大花园,有着尖头屋顶的房子。我们是邻居。
晚上,我带着新酿的葡萄酒敲开了他的门。他见到我很惊讶,接着便高兴地说:“请进。”
客厅很大,只是家具非常少,正对门诺大的衣柜非常显眼。
“你一定非常好奇我的职业吧。”他笑着看着我。
我知道,随便问起刚认识的朋友的职业是非常不礼貌的,但我还是好奇地点了点头。
“我是一个逃犯。”他盯着我,“从我十六岁起。”
我不可置否地笑了,没说话。
“我是一个逃犯。”他看着我的眼睛,又一次强调,“作为一个逃犯,当局就如同追杀者,而我,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作为一个逃犯,我是多么的伟大呀!在我十六岁那年,我杀了一个人。”
“当局对你下通缉令了吗?”我认为是我开口的时候了。
“通缉令?”他显得很困惑,也很可爱。
“没错。”我朝他点点头,“如果没有通缉令的话,你还没有资格算做逃犯,因为你不知道那个人是否死亡,也许他只是想吃一点番茄酱,而你却认为他已经鲜血淋漓地快要死去。”
“不!先生。”他很激动,“你在侮辱我!”
这个可怜虫的嘴巴急促地喃道:“当我逃离以后,我就丧失了这世界上仅有的安全感。每天我枕着死神的肩膀入睡,我不能自己,靠着止痛片和大麻安神。每当我看到穿着灰色衬衫肩上配戴闪闪发亮的徽章的人时,手脚就会不住地颤抖,无论他是警察,军人,或者是习惯打官司的猴子。我不停地逃亡,但从不停留在空旷的地方,我习惯有一面墙。墙是多么伟大的东西呀!当我在一个有墙的地方,我就相信自己是安全的。我会将一面贴在墙上,将我的背面。这样,我就能安稳地看着过往的人,来来往往的屠夫们。我认为自己很安全,因为我背后有一面墙。我没有掌握任何一门技能,从1989年到现在,我的贫苦的流亡生活。”
我突然打断了他的叙述:“那么,你又是如何搬到这里,能够居住这样气派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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