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皮母亲
1961年的三月,微风中带着丝丝春意,我家的小房子里却闹翻了天。因为已经42岁的母亲竟然再次怀孕了,而她肚里的那个小生命就是我。
“生出来的宝宝身体可能会很弱,不要冒险,还是拿掉吧。”“科学界研究过,高龄孕育的宝宝,低能的几率要大一些。”一屋的亲朋七嘴八舌,极力阻止我来到这世上。
但不管他们怎么举例子、讲科学,母亲都铁了心——“我的孩子个个都健康、聪明!”就是这样一句充满勇气而坚定的回答,赐予了我生命。高龄孕育和生产的艰辛,母亲默默承受,绝口不提。
我是个特别顽皮的孩子,几乎不可能安静地在一个地方坐上半小时;上课特爱讲话,甚至惹得忍无可忍的老师用胶带封了我的嘴;为了能晚睡一小时,我把家里的钟表全调慢一小时,害得母亲第二天迟到……但母亲并不像其他家长一样对我严厉管教惩罚,反而觉得我非常有趣。
我想,母亲一定拥有一颗年轻的心,才能如此容忍甚至欣赏孩子的调皮和淘气吧。母亲陪我们玩游戏总是很投入,有次她跟哥哥玩水战,在楼上看到哥哥从楼下经过,就把一盆水全倒在了他头上,两人玩得开心极了,家里却变成了一片汪洋。
曾有个邻居夸口,说他家水池里养了一百条鱼,我们全家都不信。几个孩子趁邻居不在家,将水池的水放干,一条一条地数鱼,只有五十多条!鱼被折腾死不少,气急败坏的邻居到我们家抗议,母亲一面道歉,一面偷笑,因为“数鱼行动”就是她亲手策划并带着我们干的。
和这样的母亲在一起,我们的童年过得无忧无虑。即便是现在,母亲也和我们打成一片。
幼儿园的第一次跨越
母亲的宽容和“顽皮”并非没有节制。一旦与我的成长、未来相关,她就会变得严肃起来,要求也非常严格,甚至没有一点通融的余地。
在这样的教育下,当其他同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时,我已会背《九九乘法表》和古诗词了,我并不热衷于撒娇,我渴望长大。记得那一天,母亲告诉我:“明天送你去幼儿园。”我兴奋地在床上蹦跳着,仿佛一入学就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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