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餐开始的前二天,打电话到他实习的报社,接电话的是一位声音甜甜的小姐,我说我找耳朵,她愣了半天,说你找谁?
耳朵?谁叫耳朵?我们这里没有姓耳的,更没有叫耳朵的。然后,不等我说话,就挂了电话。再次打过去接电话的还是她,她不耐烦地对我说:“不是告诉你我们这里没有姓耳的,也没有叫耳朵的吗?"
“耳朵是陈明远。”
我在她没挂断电话前,抢着把话说出来。刚才,我真的忘了耳朵姓什么叫什么了。耳朵是我一个人对他的称呼,他有一双大大的招风耳。耳垂厚厚的,软软的,略往上卷曲着。母亲常说长这样耳朵的男人以后不是当官就是坐轿。要么就很有钱。我喜欢他那双耳朵,有点与众不同的感觉。所以,我叫他耳朵,而不是陈明远,耳朵是我对他独有的呢称。以至于一说陈明远我都有点想不起谁叫陈明远了,这好像一个与我毫不相干陌生男人的名字。有好一会儿,我都在心里默念,耳朵叫陈明远。
接电话的小姐笑了起来,她笑的声音那么甜美清脆,很好听,甜美得我都要嫉妒了。我想,我的笑声一定没她的甜。她还在没完没了的笑,我就打断了她的笑。
“请你给找一下陈明远。”
我说完好一会儿,她的笑才停止,她回我说陈明远不在。然后就要挂电话,我火急火燎地再间,她才告诉我他出去采访了,有什么事要转告吗?我说给22288888回话。小姐又笑了起来,说好的。
中午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接过之后,我听出是耳朵。
通知书早就下来了,我一直没告诉耳朵,一直对他隐瞒着自己已经考取了他就读的青岛欧海风大学新闻传播系,这以前,他一直很关心我考什么大学,能不能考上。
我说不知道,人的命天注定。考上是命运对我的厚爱,考不上说明上帝不喜欢我上大学。
他就点点我的脑门说,考不上大学你就是现代文盲。
我说,文盲我也愿意啊,谁让自己考不上了呢?
他以为我对考大学没底气,何况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他优心忡忡地说考不上大学你干什么去呀?好像考不上的不是我,而是他。
我歪着头,看着他,脸上是调皮地笑。喜欢他关心我,更喜欢看他力我发愁的样子。在母亲面前,我老是想长大,可是在他面前,我不想长大,想永远停留在我的十八岁。我想他是在意我,才关心我。于是我装出很没底气的样子说那你肯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