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夫在等电梯。他真希望电梯卡住。楼上，他的律师在等他。他妻子朱莉的律师也在。
还有什么比离婚更让人心酸的呢？虽然他和朱莉已经达成了协议，可一旦真的要成为现实了，他又恨不得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楼道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是朱莉。她还是那么守时。
戴夫想：她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进来前在外面转了很久？
朱莉穿着红色雨衣，微笑着走过来。
戴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他们不再相亲相爱，以后会成为陌生人，再过几分钟，五年的共同生活就彻底结束了。
看到戴夫，朱莉的步子稍有些零乱，她赶紧把目光移开。
“早晨好，戴维。”
他有些不高兴，因为她一直称他戴夫。为什么离婚把整个世界都改变了呢？甚至连名字！
“早晨好。”戴夫低声说。
朱莉按了一下电钮。戴夫发现她把结婚戒指摘掉了，他感到难过。
电梯门开了。朱莉走进去，戴夫跟在后面。一阵香水味扑过来，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大胆吻她时，也是同样的香水味。
他想起新婚之夜，他热烈地拥抱她，香水味笼罩着他们。
沉默了一会儿，戴夫想说点什么，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朱莉转过身，好像也想说什么，但是也没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吗？”他问。
“不，没什么可说的。”她说，又转过身去。
过去他们曾经整夜整夜地聊个没完，离婚使他们都成了哑巴。
上了楼，戴夫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隐隐约约地听到双方的律师在谈财产分割等离婚事宜。
朱莉的律师说：“因为没有子女，所以事情很简单。”
戴夫感到后悔，他看见朱莉的手也捏紧了。又想起了新婚之夜。他们一直谈到深夜，谈未来，谈生活，甚至为孩子起好了名字。
“叫马修和卡罗琳。”朱莉娇羞地说。
“只生两个？我打算至少要六个孩子呢。”戴夫有些失望地说。
可是，五年过去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马修和卡罗琳一直没条件来到他们家。不是戴夫工作不称心，就是朱莉嫌房子太小。
戴夫16岁时，父母离异。从那时起，他就发誓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与她相守到老。
突然，朱莉打破沉寂说：“我想在院子里搞一个旧货转让，处理一些没用的东西，这里面有你的东西，所以得你同意才行。”